夜思

文章来源: 发布时间:2015-10-26 00:17:41浏览次数:

  【编者按】这是永利官网2011级力学二班单桥平校友在工作之余发的一篇QQ说说。文章感情真挚,文笔优美,理工科学生做得此等文章,令人感佩。征得作者首肯,原文刊出。文中某些对于职业生涯的认知与识见,见仁见智,臧否由心,似无对错,参考可矣。

  

  夜微凉,不冷。这个温度正好让人冷静,正好让人清醒。

  还记得那是去年的这个时节,大学校园招聘渐渐拉开帷幕,尽管湘大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。在老蒋的带动下,我们一帮人跑到长沙,辗转于湖大、中南、长理各大招聘会现场,简历一份份的投,却总是犹如石沉大海,鲜有回音。要不就是不了解,或者看不起我们学校,要不就是了解并认可我们学校,却又嫌弃我们专业不对口。在应聘的那段时间里,仿佛觉得高考决定了你的一生,因为招聘的时候,很多待遇好的单位只看学校。到最后,我们一起找工的这一批人里,老蒋进了中建五局,有一个放弃中建五局选择保研中南,剩下的有三个进了中交四公局,有三个来了中铁十一局。 说到进中铁十一局,我是非常感激的。记得我拿着简历抱着并不太大的希望去应聘,面试官竟然来了一句:湘大的啊!直接签了吧!这句话我一直记忆犹新,这是对母校的肯定啊!就这样,十一局选择了我,我也选择了十一局。

  后来,我们签十一局的仨有一个分到了城轨,我和另一个分到了四公司。培训的时候,城轨住文华学院,我们住汉庭;城轨的吃文华学院食堂,我们吃机关餐厅。每天喝着喝不完的农夫山泉,吃着机关餐的六菜一汤,住着高档的潮曼大酒店旁边的汉庭酒店,听着公司各个部门精英的讲课。下雨了,公司发伞;生病了,公司发药;真可谓礼遇颇深。相聚总是要散的,或早,或晚。终于,在培训了整整一个月后,我们朝着各自发配的地方,各奔东西。那一天,空间里充斥着话别的说说,满怀离别的伤感。那天,大家心情都很低落。 很庆幸,我被分到昌吉赣项目,这是一个新项目,也是一个大项目,大项目阔绰。在樟树药政宾馆盘桓的数日,最后一个晚上,我们基本上统统被灌醉,第二天酒醒时,我就接到被分到三工区的通知。于是匆匆收拾行李,坐上开往工区的面包车。来接我们的是丁主任,交谈中得知他是个老铁道兵,这就是培训时经常提到的老铁道兵吗,这就是毫不为己、专门为公司的老铁道兵吗,这就是我久仰久仰的老铁道兵吗?顿时我心中肃然起敬。

  记得自从我来到三工区起,每天早会秦经理都要强调8号便道,仿佛8号便道是我们工区永恒的话题。直到后来,8号便道通了,秦经理走了。

  说到走,就在昨天,在微信聊天中无意得知,去年和我一起找工作,签到中交四公局的同窗好友辞职了。其实我对他辞职并不感到惊讶。迟早是要走的,或早,或晚罢了。我惊讶的是他辞职竟如此的决绝,如此的快。竟然连档案都顾不上了。很早就听他说一个人管两块工地,当时我还羡慕他成长快来着。在我反复询问下得知,原来他两个月工资就发了3000多一点,这也无怪乎他要辞职了,这天天累死累活的,还没有假,哪怕是天天捡垃圾也不止这个价啊!可人家是国企啊,有的是源源不断的毕业生,不怕你走。正所谓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我们是注定要走的,或晚或晚罢了。

  暂且先不说我那朋友,还是说说我自己吧。小时候,父亲是做泥匠的,用泥巴手工做砖,天天与泥巴为伍,我经常到工地上帮忙搬砖,现在回想起来,似乎搬砖早已命中注定。后来,由于读书霸得蛮,读进去了两本书,马马虎虎考了个大学。本来以为终于可以不再像父亲一样与泥巴为伍了。每当我在工地上搞的一身泥的时候,我不禁会想,到底知识还是没有改变我和泥巴打交道的命运,也没有改变我搬砖的命运。上了个大学,也不过是从一个农村走到另一个农村罢了。 鲁迅说过,把美撕毁给人看,这就是悲剧。看清楚真面目后,再回首之前的信誓旦旦,不免有些滑稽可笑,也最能伤透人心。渐渐地,我似乎明白刘备得益州后是有多失民心了。

  语无伦次,只因思绪如此。夜已深,有点冷。